有月亮的晚上

6月是很特別的月份，傑的生日，還有我們在一起的週年紀念日。

 

今年是我和傑在一起的10週年，過了6月11日，我們邁入第11年，我們從大學、研究所的同班同學，一路走的這時候，對一般的戀人來說是雙倍的10年。我的朋友同事們最常問我的問題，「怎麼有辦法持續10年啊？」「不會膩或無趣嗎？」「還有愛的感覺嗎？」然後每個人最後一定要再加一句「太恐怖了！」

 

我們剛在一起的第2年及第3年，是爭吵最多的時候，可能是熱戀過去，剩下的是互相試探極限，不肯退讓，那時候我和傑都想讓彼此知道，我就是我，你休想改變我。然後那些無數次大吵及偷偷哭泣後，我們從堅持自己中反射到彼此的依戀，於是開始會憐惜彼此、收斂自己，於是我們進入了磨合（或〝和〞都好）期。

 

我們學會表達自我後，不那麼堅持，學會見好就收。接著我們在爭執後，轉身時會彷彿撇見彼此的傷心，而不忍會縮短爭吵的時間，我想那是因為我們都知道，彼此互相所付出的青春，是見證我們愛情的最好證明。

 

膩了或無趣從沒出現在我的愛情中，朋友常問為甚麼？

可能我比較三八，我無法接受平靜的愛情，細水長流我不是不知道，但比起來我可能更喜歡波濤洶湧，而誰又能說波濤洶湧、驚濤駭浪的愛情不能長久呢？以前不知聽哪個作家說「愛情需要時時保持鮮度」，我是同意如此說法的。所以愛情絕對需要一個大冰箱來冷藏，沒有努力，是不可能有時時新鮮的愛情，我一直如此覺得。所以如果沒有用心冷藏你們的愛情，不要怪你的愛情怎麼腐敗的這麼快。

 

我不是很喜歡說我們愛情如何如何，因為我也忘了是哪個作家說，四處宣揚的愛情不會長久。雖然我知道那是詛咒，但厭惡歸厭惡，還是害怕，於是低調。我也常說我們無法對此刻做任何定義，更無法以為當下能證明未來的甚麼，那些定義或證明都只有在老死時的那一刻才顯明不摧。

 

我也知道世事多變，但我一直走在我想望的路上而且努力著。於是遙遠而不可知的未來，就交給老天爺了。

 

我在我們的愛情中享受愛情，我在我們的愛情中看見可愛的傑，我能懂張小嫻所說的覺得喜歡的人可愛，而此可愛非kawaii，喜歡一個人，就是覺得他有說不出的可愛。而我知道因為那種可愛是歡喜，是開心，看見你的愛人，怎看就覺得歡喜，就覺得開心，就覺得好可愛。

 

而「還有愛的感覺嗎？」，我以前苟同某些人所講，日子久了，愛情會轉換成親情，雖然沒有戀愛的感覺，但多了的是如同親人般的感情。但我現在看來卻覺得那樣太無奈，而且也是很悲傷的說法。我不喜歡那麼悲哀的說法，即使轉換成親人般的感情，我也覺得那只是部分，畢竟沒有血緣的我們如何能比有血緣的親人更親，那絕對是可怕而擁有無敵力量的愛情。

 

所以，傑，謝謝你用大大的胸懷包容我不小的倔強，如果我是冰箱努力想冷藏保鮮我們的愛情，那你一定是電力公司供應我源源不絕的電力，感恩ㄋㄟ！師兄！